江呦呦一抬，把可能与自己合作的影视公司老板看了个清楚。他刚才不太敢跟陆长空目光，总觉得所谓总裁，都是生活在云端的人。以他从小的窘境，和这样的人，最多只可能有一两次的集。

“不是的……”江呦呦的神中浮上一层落寞，“我爸就是个普通的工人，至于妈妈，我从小就没见过。”

陆长空不动声，“好名字，想必伯父伯母一定是很文雅的人。”

陆长空不置可否，随问：“听说你的弟弟在这边读书？”

“对。”想起弟弟，江呦呦看了微信界面，果然有江鹿鸣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的消息。陆长空跟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在看到联系人姓名时愣了愣，低下，面无表情地沉思数秒，再看向江呦呦时，边又挂上了一抹笑，“你们两兄弟的名字还特别的。”

若是他一答应，江呦呦恐怕还会怀疑，但听他说到双赢的好，就显得很有理。

“抱歉，提到了你的伤心事。”面上温柔安的陆长空心底却在冷笑，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可就好玩了。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若不拿来磨磨刀，还真是对不起这场巧合。

“乖，我会再在这里待一个白天，跟刘导那边说我是来探班的，你能在现场看见我，好不好？”

江呦呦，捧着汤碗满足地喝了两，“陆总，你怎么知我喝汤的？北京这边，很多餐馆的汤都不好喝，我先前还很苦恼呢。”

初到北京的江呦呦没什么朋友，很快就对陆长空推心置腹，说起他的构想来：“我想要把拍得浑厚一些，其实在版的时候，里面有很多涉及到朝堂的情节都写得比较隐晦。我想拍成电视剧应该会不一样吧？希望编剧不要理解错，如果能让我参与到制作团队里去就好了。”

他的编辑有些警惕，挂着笑脸：“陆总，您看，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呦呦有些怕生，今天第一次见面，他还不太习惯。吃饭的话，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去吧。”

查到江呦呦的住址不是难事，这是他前阵为了照顾来北京读书的弟弟，才特地租的房。对于既有利益又兴趣的事，陆长空一向很有耐心。缠着人共晚餐，街上偶遇后一起散步，还有仔仔细细读完他所有的作品，恰到好地迎合，这些对陆总来说都不是难事。

早上去工作前，江呦呦眷恋地搂着未婚夫不愿分别，见不到的时候或许还没这么想得慌，可一睡到真人后，就免不了产生依赖情绪。

彼时陆长空正在帮他舀汤，听见他说这话，笑了笑：“那是肯定的，开发IP看重的就是原著粉丝，要想为长远计，就得贯彻作者的想法，这和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你放心。”

仇恨真是很可怕的东西，如今回忆起那久违的恨意，陆长空都能觉到腔里的震颤。

陆长空轻笑一声，“你是南城人吧？南城的人都很煲汤喝。我自己也会几，你要是喜，下次我来你家给你吃。”

江呦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我爸说，是来自一句诗，呦呦鹿鸣，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笙。”

“是么，好，那下次请务必赏光。”陆长空知网站那边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是想货比三家，在各公司之间周旋，拿到更好的价格罢了。

不，对于名分什么的，江呦呦并没有那么看重，他只是想不受拘束地跟恋人黏在一起。

江呦呦却还真以为陆长空会到他家里来为他煲汤喝，眉弯弯地笑着：“你人真好，那我要收拾一下屋，把我弟弟也叫过来，享享福。”

他话是这么说，但企划和法务那边已经差不多和网站谈拢，江呦呦本人也很有意向和新悦合作。相了这么一段时间，陆长空对江呦呦的好奇基本到了尽。虽然他表面看上去内向拘谨，但只要多博取一下好，就会放下警惕之心，不过是一只初社会的小羊羔罢了。陆长空一就能望到他的前路，望到那一被打磨，最后成为和别人并无不同的社会人的未来。

“学长……”江呦呦躺在床上砸吧着嘴，光的小往外一翻，扣住被，侧一截细腰。陆长空叹了气，把他被里捂好，抱着人细细地亲吻了一会儿，才闭睡去。

江呦呦很想让他时时刻刻待在自己边，而不是装作一个陌生人那样，只能远远的看着。陆长空见他不说话了，迟疑片刻，问：“呦呦，你是不是很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走神的模样令在场的谈判者们都哭笑不得，陆长空觉得有趣，会开完后，就问他：“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江大作家共晚餐？”

“没关系，我知你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