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矜言抬，齐珩已然近在前。

茫然无措，又不敢问。

但齐珩惯来刻板严肃，就连圣上也玩笑说他是个“小学究”，她定了定心神，从容跟上了他的脚步。

作为圣人近侍，郑裕自然消息灵通得很，里中秋节宴之后，长孙殿下收到一枚平安符，而小郡主在此之前恰好又去了开福寺，听东内侍说，长孙殿下很是珍惜，一直将其小心放置于枕下。

可纵然神韵脱俗，仙姿玉容，郑裕还是觉得，她更像季家人多一些。

季矜言总觉得他面上似有不豫之，却不知自己是否哪里得罪了这位皇长孙表哥。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想着想着，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季矜言顺着本能，想要去寻另一个人的影，睁大了想要越过齐珩的肩看向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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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底，就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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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漫长路忽然就有了盼似的，她长睫微颤，灼灼地看向墙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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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矜言一阵心悸，而后赶摇了摇，好似心事被人戳穿一般，耳尖都泛了红。

“没什么。”她倾了倾行礼，算作向齐珩打了个招呼。

少年颀长的姿玉立于前，遮住了大半视线，无端给她带来些许压迫。

这才没冲撞上去。

心，这小郡主也是兴坏了，犯糊涂了吧，皇长孙殿下不在东，又能在哪里呢？

郑裕自动默认季矜言说的那个‘他’就是皇长孙齐珩，而她脸颊上的绯，大概也是小儿女之间那怕被人戳穿的心思，便没再多问，笑着：“是啊！”

齐珩站在那里，宛如雪中青竹，底静：“在看什么？”

他竟也在东。

他重承诺，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了会在她生辰时回来，就一定会到。

郑裕还在场，他就算要把东西还回去，也需给女儿家一些面。

临安公主恰如冬日，绝非冰雪人。

两人虽是同岁，但毕竟男女有别，齐珩自打去年开始，就穗节地长，这会儿季矜言只能勉够着他的肩膀。

“去吧。”两人均是惜字如金，齐珩撂下三个字，转往回走，将手里握着的东西悄悄回了衣襟中。

郑裕同样也不知季矜言在想什么，竟这样神，都走到东门了也没察觉，得亏他尖，提前喊了声：“长孙殿下。”

季矜言自动忽略了郑裕那暧昧不明的笑容，满心都是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