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夹着箱走到路边抬手拦车，阿素下了我的手臂，她此刻娴静有余，神态间似有一丝犹豫，黝黑的瞳仁在路灯下闪动，她的声音清脆如乐，“有一些事，如果我坦白了，你会继续相信我吗？我的坦白攒了好些勇气，现在，我想要用掉勇气。”

她说，怕外面有什么祸害人的东西，所以要跟着我一起去。

现在，既然阿素已经叫我不用问，我也就闭等待。

门逐渐大开，里面的男人打着哈欠，熟悉的脸庞上挂着慵懒，他先是蹙眉，在看到来者是女后，他的眉缓缓舒展了，半眯一下，和蔼问:“女，请问你是...？...是酒店半的客人？”

我忍住不快，从椅背上拿起外穿上，不耐烦:“买就买，别动老的！浪不浪费啊！”

打了一辆计程车去香烛店，旁人似乎看不见幼楹，只是用两位称呼，在幼楹的示意下，我买了一大箱红蜡烛，没走店门，她就迫不及待地钻箱里啃蜡烛

话，我求助其他三个看闹的人，小苏刨了一饭齿不清地告诉我，幼楹说的是鬼语其中一，也就是比较通用的殄文。

幼楹早已趴到了我背上来，她的红霓裳艳丽醒目，小广袖的一角垂在我肩上，她偶尔把青白的小脸探到前面来鬼脸吓唬我，她的鬼脸变幻莫测，一会儿扭曲，一会儿搞笑。

小苏翻译跟我说，幼楹要吃香烛，只吃大红的香烛，命令我跑去买。

要是平常我肯定会顺着问，什么事？

阿素调侃我是萝莉杀手，我哭笑不得，萝莉能是幼楹这样的？心脏一般的糙汉都能给吓死！

小苏稳坐在凳上专心致志地啃，她这次没准备跟我一起去。阿素一张卫生纸嘴，跟随在我旁。

我似乎发现了一个规律，但凡我边有一方他们各自的人，剩下的人似乎就放心我四奔走了。

我轻推阿素让她回去吃饭，不用跟着我折腾。

上计程车后，阿素对司机报的地址竟然是第六臻的家，依然是那个租房里，上楼时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个预料，阿素安排我在楼梯拐角上面躲着，她则走到门前开始礼貌敲门。

阿素有沉默，默了片刻，她微笑说:“好，我的坦白就给你看吧，你暂时先不用问我什么，我会给你看那些事。”

说起殄文我恍然大悟，殄文是与死人沟通的文字。

在我被吓到的时候，她会乐地拍手掌嘻嘻笑。

我藏好了躯，小心谨慎地蹲墙角，幼楹趴在我背上

“等我吃完饭再去买。”我坐回椅上用饭，没吃上几，盒饭忽然从桌上飘了起来，然后浮在垃圾桶上方摇摇坠，有几片的甚至掉了桶内。

我抱稳了大纸箱，纸箱隙内有一只尖尖的小耳朵微动，我的视线从幼楹上移到阿素上后，才开说话，“那要看你坦白的是什么事，我也不能空就说相不相信的话，不过你最好还是说，看在坦白从宽的份儿上，我兴许会给你一份宽容，其实我不喜谁对我隐瞒什么，可偏偏你们都好像有事在隐瞒我，如果是有难言之隐，我可以谅。”

她盯着我的时候，好像是在看我的反应，我勉会她想要的反应，该害怕的时候就害怕，该笑的时候就夸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