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丹炼得如何，别人需要服用之后才能辨别优劣，但对一名丹师而言，看上几、嗅上几便知端倪。

公庆予见吴升还跟没事人一般，想要发火，却还是忍了下来，轻轻叹了气，吴升已然准备决死殉丹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墨游叹：“先生以己救人，实乃义！”

正说话间，忽听台下“嘭”的一声炸响，公庆予和元司都吓了一，循声望去，顿时呆住了。

两人开始争执不下，一个说自刎比较符合国士之风，有慷慨悲歌之意；另一个说，丹师就要有丹师的归宿，丹火才是上途。

六枚乌参炼得不好不坏，可说是平平无奇。唯一的可取之，就是又快又多，但今日比试，重要的是丹品优劣，不在快慢，不在多寡，以此丹呈上，吴升基本上可以准备殉丹了。

公庆予问：“他庸仁堂中还有何人？”

元司向公庆予拱手：“下臣请公赐下抚恤。”

元司回答：“有位长者，是庸仁堂的冬掌柜，年近七十。”

大半个时辰过去，吴升收功熄火，开启丹炉，带有苦味的清香四溢，丹炉中赫然是六枚泛着乌黑光泽的灵丹。

岳中不服，取一枚灵丹：“此乃麻沸丹，乃百越丹师逐风所炼，服后浑麻痹，丹火而不觉，恳请先生笑纳。”

，所谓侍丹，并不是真的上去帮忙炼丹，比试时也不允许，而是斟茶、摇扇，侍奉吴升饮去汗。

他炼制的六枚乌参早已呈上台，国君和重臣们品鉴完毕后，又找了三位修士服用，得来的结果不所料，果然是品相普通。剩下三枚留着，准备等云济丹成后对比。

吴升黑着脸将两个侍丹的家伙斥退，从他们手中抢过鱼钩剑和麻沸丹，趺坐不动，一边等着云济那边结果，一边观想起来。两样东西都属下品，却很有特，如果吴升殉丹，可以毫无痛苦，可见东西不能单纯以品级而论，用得恰到好才是正。

吴升连忙虚扶：”二位怎生如此？”

台上的诸国国君和重臣们，则开了酒宴，饮酒谈、观看炼丹，或听一听楚使申斗克讲述楚国见闻、扬州尹的治政之策，或相互说一说彼此国中的趣闻、女名和上品法灵丹。

由此可见，吴升早已心存死志。而赴死之前，还想着将他二人救下，这份气度，能不能天动地还不清楚，但他二人是真的被动了。

侍丹的墨游和岳中凑过去验看，对视之后，齐齐向吴升拜了下去。

岳中哽咽：“先生故事，日后当传唱天下，中，恨不能随先生赴死......”

鱼国国君笑了：“庸人所炼之丹，将来莫非也该称为庸丹了？”

墨游自怀中取短刃，双手捧着，膝行于前：“此剑名鱼钩，乃我国中大匠所制，钩中剧毒，中之立毙，特为今日比试而用，游斗胆，敢请先生赏鉴。”

公庆予：“可赐五金......”

吴升观想小半个时辰，一共得了三百多粒灵沙，将观想结果记观谱表中，剩下的残渣未免惊世骇俗，收袖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