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文挚本人签名手书的一片木简，简单写着两句灵丹的用法，看来是真品无疑。

当下摆了摆手：“果然是好东西，只是无功不受禄，就不必了。”

吴升语肺腑，诚恳奉劝：“虎方之亡，岂在一人？就算杀了昭元又能如何？能让正在围城的楚军撤兵？天下纷扰，国战不休，此为大争之势，岂是尔等之力可以挽回？我料旬月之内，虎方必亡。若想复国，可往奔齐，齐国盛，未尝不能会盟天下，为尔等主持一个公？言尽于此，如何选择，尔等好自为之。”

云梦泽很大，包括了围绕云梦大湖的山林沼泽，纵横八百里，吴升隐居之，在天门山中。一路餐风宿，过了必经之地的章华台时，上的衣裳已经不成样，草鞋也只剩了一半，看上去极为狼狈，如乞儿一般。

虽是早有所料，但真正见证了，还是忍不住着急。

吴升到力透支，于是离开大路，寻了个隐秘的角落歇宿，休息一晚，继续前行。

稍微缓了缓劲，吴升加快脚步赶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脆撒开脚丫跑了起来，五六里长的山，没过多久就跑到尽，前方豁然开朗。

吴升心下一，顿住形，也不回：“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赠。”

渔夫凝视吴升，吴升心加速，面上却不声，以浅笑回应。

见到荆时，也不敢去石渡了，而是找了两棵倒塌的小树，用藤蔓绑牢，抱着凫过对岸。

此刻不是纠结名姓之时，吴升盯着小昭的睛，缓缓：“自我束发习剑，已杀七十二人，记得当年初为刺客，杀一人只收三百钱。尔等可知，我现在杀人，最低收多少么？最低一金，低于一金之人，我不杀，更不免费杀人。”

吴升皱眉：“你想求死？”

吴升依旧摇：“杀错了人，是你们的错，不是我的错。昭元已然惊觉，难觅良机。我虽不惧，却也不愿送死。”

那壮汉瞪着吴升，慨然：“为国岂敢惜！”

对视良久，渔夫躬再拜，前额地，施以大礼：“我等还有厚报。”

自家知自家事，生元丹肯定无法帮吴升“生”一个气海，因此对吴升无用。

渔夫也：“非只小昭，我等随时随地皆可死！”

这不是耽误事么！

渔夫和小昭各自跪坐，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吴升走远。

在天门山下，吴升打起了万分小心，他的小心没有错，在山的西，果然见到了巡山的楚国卫士。

说完，直接从小昭边迈了过去，走木屋。

说罢起，径直来到门，那壮汉却没让开路，只是将怀中的长剑鞘，双手托于眉间，躬：“我等不愿为亡国之人，先生若不答允，请自昭尸上越过。”

一直走去很远，等到走纪山东之后，吴升才敢回，确定他们没有追上来，脚下忽然一，差没站稳。

偌大一条汉，跪坐着都能及自己，却叫小昭，这反差让他有些恍惚——小昭不应该是这样的。

渔夫的声音从后传来：“请讲。”

顿了顿，轻声：“我不希望今日破例！”

忽听“呛啷”一声，小昭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