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难为情地：“不错。”

他的言语对于逝者来说多少有不敬的意味，但傅红雪只是蹙眉：“如果你少问话，事情就会结束得很快。”

那人：“是我。”

叶开摇摇。

叶开也瞥了一下对面的牌位，笑：“你要我跟那破木牌拜堂？”

那人将他从地上扶起来，靠在自己上。一不可抗拒的寒冷笼罩着叶开，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傅红雪已猜叶开和上官小仙骨是情非得已，此番圆坟失败，反而对于叶开来说是逃过一劫。若就这样允许叶开一走了之，傅红雪揣度不得上官小仙会什么逆反之举。

那人：“你不该嫁给我，而是该嫁给上官小仙。”

叶开一时语。

傅红雪接着：“她是被人下毒致死的，所以也没有被葬祖坟。”

叶开莫名其妙地：“你有什么好怕？你说我嫁给你，难不成我还要怕自己的夫君？”

傅红雪随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你是不是还不知上官小仙怎么死的？”

忽然之间，牌位化作粉末。

叶开叹了气，：“你要杀我？”

傅红雪哼了哼，：“有没有人告诉你，切勿说过的话。”

叶开：“那我不问了，我现在只想知该怎么办。莫非你要给我下休书，末了还得给阎王爷过目？”

傅红雪：“若你决意和她骨，就必须死。”

叶开惊讶地抬起，只看到昏暗中傅红雪铁青的脸。他本就是死人，那张苍白无血的脸庞，在愠怒涌动之际显得更可怖。

傅红雪毫不怜惜地拽起他的胳膊，重新把它挂在自己肩上：“这附近有一座关帝庙。”

傅红雪皱了皱眉，：“你不该这么说。”

傅红雪低声：“你要重新和上官小仙拜堂。”

傅红雪转看了祠堂里黑黝黝的牌位，只有上面金的字在微微发光。他找到了上官小仙的名字，木牌还是崭新的，没有落下多少灰尘。

那人模棱两可地：“我不知，但我娶的确实是你。事实上，我们本来没有任何关系，我要娶的女也已是个死人。”

叶开失声：“我嫁给你？”

那人觉得他脑有病似的，奇怪地：“我为什么要杀你？”

叶开：“虽然我不介意死，但我现在觉得还没有活够。”

叶开讶然：“我与你同岁。”

叶开又笑：“那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死的吗？”

但叶开竟然对他笑容，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鬼。

叶开喃喃：“阎王爷可真他妈的有意思。”

傅红雪：“不错，要是你真的想死，我还有别的办法帮你。”

他了牌位，仍是下定决心。

叶开的人还跪倒在蒲团上，好像只吊着一气。

叶开被傅红雪丢在蒲团上，他勉跪着，两只受伤的手缩袖里。

叶开忍不住声：“你要带我去哪里？”

对于死人而言，这是一个很忌讳的问题，可傅红雪居然坦白：“我死的时候正是二十有八。”

叶开笑：“你不愿意我和她成亲了？”

叶开笑着：“那接下来我是不是该问你的年纪？”

叶开：“我在笑你倒是像个活人。”

他的一只手穿过叶开的腋下，将他从地上搀扶着站起来。傅红雪的躯碰上去就像结霜的石块，仿佛还有不可见的寒气环绕。叶开嘶嘶地倒气，他的双发力，便觉到自下而上的剧痛。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新鲜的血迹。

傅红雪的嘴角动了一下：“你又笑什么？”

对方想了想，：“我叫傅红雪。”

叶开：“是因为她的孽气太重，活人与死人的婚不起作用？”

叶开：“他们把我葬在上官小仙的旁边，难我嫁的不是她？”

傅红雪像是听到很离谱的话，冷冷地：“如果你惹我生气，我杀死你不过分秒之间。”

叶开：“那又怎样？”

傅红雪神地瞪着他的发，手上的力几乎用了十成。

叶开仍然不愿意去看对方的脸，只是低：“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傅红雪拣了上官小仙的木牌，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思索什么。

傅红雪看着他的神愈发怪异：“你不怕我？”

且不说叶开，连傅红雪这个死了的人都未曾见过冥婚也能嫁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