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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迪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并非他心绪作乱,只是他感到一阵狂热的兴奋。这种兴奋对于任何一个找到对手的武者来说,都非常可贵!
但他的手像那光泽美丽的金属一样稳重,紧实地握住剑柄。
吕迪道:“我怎么确信你真的不会帮叶开?”
傅红雪道:“因为我知道他绝不会死在你的剑下。”
吕迪挑了挑眉毛:“我杀不死他,难道伤不到他?”
傅红雪的语气仍旧从容:“你已经赢了他一次,他就不会再输你第二次。”
吕迪的脸色并不好看,像生吞了一只虫子:“你对他的信心,比你对自己的更离谱。”
傅红雪沉着地看向他,缓缓道:“我从来不是盲目自信的人,叶开也不是。”
吕迪闻言笑了笑,随即迅速地挽了个剑花,对叶开扬了扬下巴。
叶开的模样实在有点滑稽,他穿着裙子,如何看也不像是来决斗的,更何况手腕上还绑着碍事的镯子。
可在场的人,绝不会轻视他。就算是吕迪的神情也非常严肃,好像不是他来捉拿叶开,而是叶开来向他寻仇。
韩贞向傅红雪走近了一步。
不像吕迪和叶开相识已久,韩贞是头一回见到傅红雪的人。他当然听过许多关于傅红雪的坊间传言,在江湖上,傅红雪也是鼎鼎有名的刀客。
傅红雪和他的刀一样,都令人闻风丧胆。
韩贞在没有看到他之前,也猜不到他竟是这般样貌。
并非所有人都会将心事写在脸上,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被一眼看透。
韩贞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一种经过掩饰的痛楚,还有一种断然不会被忽略的杀意。韩贞也还算一个年轻人,但他却感觉傅红雪的遭遇要比他多上百倍。
他的眼睛里已经盛满了青年鲜见的风霜,眉湾里却有一丝难得的超然。
韩贞攥紧了拳头又松开。
他不是用兵刃的人,他的人和手,就是最好的武器。像世上最强硬的锥子,能直入地底,也能钻入青云。
叶开曾惊讶过韩贞的武功之高。韩贞身为卫八太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他从来没有惧怕过谁。
惧怕和自视甚高是两码事,韩贞不是出于心浮气盛,才自以为是。
这世上能战胜他的人,本就不多。
傅红雪静静地注视着韩贞,他一向不着急于先发制人。
韩贞叹了口气:“你本不该死的。”
傅红雪道:“你真的是魔教的人?”
韩贞怔了怔,没有听懂他的话。
傅红雪冷哼道:“你到底是关心谁的死活?”
韩贞被他噎了一句,怒道:“你这个人究竟会不会听话?”
傅红雪反问道:“你这个人又到底会不会说话?”
韩贞闭了嘴,他心里已明白无论是劝解还是争辩,都无济于事。
纵然他对傅红雪的刀有所忌惮,可他也是一个绝不轻易动摇的人。
韩贞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还不拔刀?”
傅红雪突然冷笑道:“我以前的确没有见过你。”
韩贞挑眉道:“何出此言?”
傅红雪道:“我从不给人看刀。”
韩贞讶然:“怎么可能?”
傅红雪不再透露半个字:“你马上就会懂得。”
韩贞知道他们没有继续辩解下去的必要,他又重新握紧拳头,再松开。
傅红雪根本不去看他的手,好像面前没有韩贞这个人站着,也没有这个人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