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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雪反驳道:“你是不是想劝我放下。”
叶开不言语,他只是平静地凝视着傅红雪。
傅红雪继续道:“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以为这就和说话一样轻松。”
叶开苦笑道:“我没有这么觉得,我仅仅希望你不要总是折磨自己。折磨旁人是很困难的,但让自己难受,却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事。”
他们走过二楼的长廊,来到叶开早就订下的包间。
叶开推开窗子,晚风吹进屋里。
傅红雪在他对面坐下,他左手将刀按在椅子上。他不肯看叶开的脸,于是只望着窗外。要是别人见了,会以为他已经成了一座雕塑,巍然不动。
叶开依然在打量傅红雪,像是以前从未见过他似的。可傅红雪总避开他的目光,仿佛外面空荡无人的长街,漆黑如墨的夜空,比这惬意的包厢更有趣。
叶开为他和傅红雪各倒了一杯尧酒。当酒香四溢时,傅红雪终于偏过头。
叶开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这次可是我请你喝酒。”
傅红雪没有动:“你是来请我喝酒的?”
叶开笑道:“既然你不肯请我喝一杯,当然只能是我请你了。”
傅红雪淡淡地道:“你好像很看得起我。”
叶开道:“若换作别人,想要让给我请客,那是绝无可能的。”
傅红雪居然又把头转向一边,叶开只得讪笑:“你为什么来这里等路小佳?”
叶开道:“你知道前几天被杀死的三个人吧。”
傅红雪等着他的后文。
叶开抿了一口酒接着道:“起初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三个人。但我想起就在几天前,那个姓薛的庖子接待过我,那个姓戴的屠夫卖猪肉给我,那个姓柳的车夫替我运了一批重要的货物。”
傅红雪不用听也理解他的意思了:“你以为路小佳的目标是你。”
叶开缓缓点头,道:“准确来说是马芳铃想要杀我。至于你,或许她还不知道你已经来到边城。”
傅红雪讽刺道:“但是她现在一定收到消息了。”
叶开道:“不错。”
这下一来,他们都朝窗外看去。
那句无心之言仿佛将要应验。
忽然之间,楼下传来惊愕的高喊。
“路小佳!”
叶开和傅红雪都朝下面看去,一个身着紫衫的年轻人骑在马上。年轻人一扯缰绳,马的前蹄微微离地,又落下去,踩踏之间掀起尘土。
紫衫少年甚至没有抬头,也不会看到叶开和傅红雪。
他走进天福楼以后,叶开将头缩了回来。
叶开轻快地对傅红雪道:“那的确不是路小佳。”
没有人比叶开对路小佳更熟悉了,哪怕是和路小佳交手数次的傅红雪。叶开总有一种常人不具备的能力,好像他能将任何一个接触过的人都记得一清二楚
傅红雪道:“看来你的直觉也有出错的时候。”
叶开却不以为然:“所以你认为没有所谓的路小佳,真正的他已经在三年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