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躺在他的侧，轻轻搂着他，“没事的，没事。小浠什么都没错。明天陪去理发店修剪一下，帮挑个好看的发型，好不好？”

明明说好了，这是他们三个之间的秘密，不告诉别人的。

这是为什么呢？

从叶晨嘴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叶父觉得扔掉裙还不够，竟支使叶母用剪刀剪去叶澜的长发。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就说小浠的老师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要我注意一下他平时的言行举止。”叶母一边鲁地脱下叶浠上的连衣裙，一边斜睨着叶澜，“老师说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小浠在学校总是不自觉地模仿班级上的女生，有娘里娘气的。我可算知了，原来都是被你给带坏的！”

任何与女有关的品都不被允许存在于那个家里。

“剪你的发就是让你长记！”

经过这件事，叶母自己也开始不穿裙，留短发，甚至减少了化妆品的使用。

“不要，不要扔掉啊……是我自己想穿的，和没关系……”叶浠怀里抱着叶澜的最后一件裙边哭边说，甚至去拽叶晨的手臂，想把他撵去，“没错，是哥哥骗人……”

或许，他应该把这当作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不应该把扯来。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9岁之后，就再没穿过裙，也再没留过长发。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父母输给叶浠的思想和观念并不能说服他。

那天，叶母扔掉了叶澜所有的裙。

叶浠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只记得他抱着哭了好久，好像要被自己的泪淹死了。

他一脚将叶浠踢倒，“什么呢？！哭哭啼啼的，没有男孩的样！”

他哭得脑发，但是却清楚地知，在这件事情里，从到尾都是无辜的。

他们只会用肤浅、制、武断的方式，为他创造一焦虑且缺乏信任的氛围。

后来，稍长大一些的叶浠，逐渐对自我别的认知产生疑惑。

“我辛辛苦苦陪客喝酒，赚钱供你吃穿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喜这些奇装异服的！”

明明是自己受了最大的委屈，竟然还跑过来安别人。

因为自己奇怪的癖好，失去了她自己的权利。

她知自己如何辩解都没有用。

“怎么不说话啊？没话可以狡辩了是吧！现在立刻把你所有的裙都扔掉！以后你只准穿，我看你再拿什么祸害你弟！”

他是男孩。男孩的普遍形象是留短发，穿。

他就是喜像女生那样，留长发，穿裙。

叶浠用小小的挡在叶澜面前，徒劳地解释着，可换来的只有叶父的一个掌掴。

可是他不喜。

“脑有病”、“伤风败俗”、“被你带坏了”……

叶澜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叶浠用一双哭得涩涨发红的睛直视着黑乎乎的天板，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被生下来就好了。

叶澜倒是倔地一滴泪都不肯掉，只是握着拳，怔怔地看着满地乌黑。

“喜穿裙？！你他妈的是个男孩！男孩就该穿！”

他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叶澜你也是个脑不正常的，竟然在小晨面前给你弟穿裙，要是被其他亲戚们知了，我的脸面往哪放？！”

叶浠本无法在他们上找到被理

回应他的是母亲更加严厉的指责，“剪的又不是你的发，不许哭，把泪憋回去！”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叶母挑起女儿的长发，脸上似有不忍，但在叶父的不断促下，在所谓的“为了儿”的心理下，她还是狠心地闭上，一刀剪了下去。

这一幕恰巧被从酒局上回家的叶父看到。

叶浠跪在地上，捡起一缕长发，哭得浑发颤，“别剪了，妈妈，我以后不穿了，我再也不穿了……我错了，是小浠错了，爸爸妈妈，求求你们，别剪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