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弦月面苍白，握上对方的肩，“……苋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雪苋望见他最后的神，是不解，是无奈，是心痛，是嘲笑，还有几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对不起，苋儿，我原本不想的，我有我的迫不得已，我……”

是泪遇风，凝成的冰晶。

雪苋仍保持刺他的姿势，她仰首冲他大喊：“你是该死的，你是该死的。”

风如凌刀，刮在她脸上，她抬手摸了一手冰渣。

空气似凝滞，天地间只剩无尽的风雪。

商弦月角溢一汩血，滴答滴答落至脚边雪，砸一个个鲜红的血，红白相衬，分外刺目。

银发被风雪，商弦月仰首跌落浩瀚渊。

雪苋如躲瘟疫一般，错开对方的手，一面喊着一面后退，“我不会再让你利用我，我会嫁给鹤焉，你永远都不可能开启上邪古墓。”

她不懂，她为什么会哭，她心里是不难受的，一也不，可是为何会泪。

飞天云豹见主倒在崖边，崖底飘来几只雪妖，它踮着梅爪，克服被雪妖咬伤的恐惧，自作主张靠过去，一叼起主便跑。

“你不用对我好的。”雪苋嚅嗫：“你对我的那些好，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然而她掌心契标痕却灼烧得厉害,整个手掌似被放置铁板烧上煎一般。

飞天云豹还算聪明，亲见新主杀死主，并未将人驮回沼泽,被雪妖追得漫天逃窜时,遇见赶来寻人的鹤焉思筠。

雪苋醒来,仍是少室山的云巅雅舍。

雪苋连着三日未阖,只要她闭上,脑中便浮现弦月哥哥跌浩瀚渊的一幕，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她脑仁疼得厉害。

商弦月薄微翕，方要说什么，只听雪苋又：“我的记忆是被你抹掉的，是不是。师父师娘是被你走了真源之气而亡，甚至整个雪家村的人，皆成了你一夜成人的养分。”

他开了几贴阵痛药,雪苋吃下去，竟一不用。

他垂首望见的一个血。

祝长老来看，是契主正承受地狱般的煎熬，以至契们跟着不适。

还有，她冷，裹多少层锦被都无用,像是赤~置于冰天雪地般的冷，她缩至床角抱着火笼涩涩发抖。

“是我。”商弦月承认，见对方眸空无力，他心疼的将人拢怀中，“对不起，苋儿。你还记不记得，儿时你追人参迷路，被山神掠去关府，迫你他的门童。那时，师父师娘心急，放了满山蛊虫搜寻你，因此暴了份，也是那时，我知你是傩国唯一遗存的血脉，最后一个小公主。”

握着冰锥的雪苋，又用力往对方心一，一声龙啸响彻天际，八龙锥穿透商弦月的，化作一龙影，张牙舞爪穿透漫天大雪飞天而去。

第61章 上邪古墓【19】

雪苋认认真真盯着他看，“你只需回我，是不是你。”

凡胎~不吃不喝不睡,加之上的疼痛，想必不几天便会被折磨殆尽,

崖只剩她一个，风雪越发大起来，雪苋仿似被空了力气般，跌至冰雪里，她一一往前爬，挪爬到崖边朝下望，风雪领袖袍，得她骨发疼，底也酸胀得狠，她只望见无尽的冰雪。

去就是，无论用何法，缠到她同意为止。

商弦月缓缓抬首，似要抚摸她满是泪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