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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出糕糕放在准备好的临时小窝里,它伸了个懒腰,抓着我的袖子三两下跳到肩膀上,没安静地待上几分钟,趁我倒垃圾时窜下来,顺着床单爬上床钻到另一个人怀里。
喻可意一手托脸目不转睛地欣赏正在播放的剧集,糕糕趴在她的胳膊上,毛绒绒一小团从手臂干净利落的线条里流淌出来。
透明的玻璃门,将坐在灯光下逗弄小龙猫的人圈在一幅画框里,侧脸展现的微笑与沉思是缓缓转动的电影胶片——允许人专注地欣赏,却有种不真实的距离感。
哪怕打破画框坐到身边攥紧她的手,飘摇的不真实感依旧没有被驱散。
明亮的清晰的灯光,足够在肌肤曲线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灰影,我凝视她的面孔,不明白为什么眼前始终隔着稀薄的淡雾,能毫无阻隔地看清摸到,却始终无法真正拥有,始终需要提防在某个时刻猝不及防地被宣告Ending。
我伸手抱住喻可意,她的身体以肉眼无法察觉的微小幅度向后闪躲,没来得及表达完全的抗拒,已经完全落入怀中。
没有挣脱,容许我更加用力地圈紧,为刚才下意识的闪躲作弥补。
她穿着的是我的衣服,在相同生活用品的熏染下气味无限趋近相同,我以为会至少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从她身上看见我的一部分。
可她不是。
喻可意始终是作为自己而存在。
存在于此。
当我一点点用自己生活的痕迹把房间填满,她的出现是要补上残缺的拼图最后一块空缺。
许多人都觉得我与她——这样的亲姐妹是无法长得不像的,并且是那种一眼望去能断定两人有血缘关系的相像。
但我自己从来都看不出。
无法用系统的语言概括这种互为彼此影子的亲近感是从何而起,具体是由五官的某处或某处进行特定组合而拼凑成的。
为此我抓紧每个时刻端详她的眉毛的起伏,描摹眼睛的形状与唇线的弧度,甚至想要对比额头碎发的疏密,试图从中找到有力的佐证。
她倚在我身上,难得的温顺。
视线停留在那只随意搭在一侧的手上,头脑里模拟了许多次牵住它后该如何握紧的慢动作,思来想去,没有实施任何行动。
时间不溯回,所以在犹豫时荒废的分分秒秒不可弥补,然而以此刻为分界线——比起走向不可控的未知情节,我宁可在相对无言中浪费,也不想贸然越过界限,被她厌恶然后推开。
拥抱时微小的躲避动作可以找些借口掩饰过去,比如……拥抱的动作对正在专注的人而言过于唐突,再比如她需要与人保持特定的社交距离等。
那如果是拉住手之后再挣脱呢?
是明明白白的拒绝。
没有什么能给明明白白的拒绝粉饰太平。
我不想去赌,于是就不让它有机会发生。
“喻可意。”
“嗯?”
她应声抬头。
肌肤之间仅隔着夏天的单衣,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与气息在怀里涌动,像是一块在蒸腾水汽里化开的香膏。
在那个早上,她执意要我离开,言之凿凿地发誓要一人承受之后全部的后果。
在说出这句话时,森森晨雾穿过她的身体流向我。
我说:“但是我想和你一起。”
这句话被掩盖在模糊的语气中。
怎么可以……甘心互相遗忘变成普通姐妹啊。
曾经触碰隐秘欲望的手真的甘愿碰一下就松开吗?
我这么想着,却没有迫切地要求她立刻决定这段关系的去留。
她……还没决定好。
说是不想再见到我,但又不拒绝亲吻和拥抱,不拒绝下雨天撑起的伞和停留的脚步。
并不是讨厌,而是愧疚。
因为无端迁怒于我,导致我的人生几近崩盘,她知道自己迟早该付出代价,所以逃避,不敢面对责任,无限拖延下去。
但她没办法否认心里的亏欠,允许我在狭窄的缝隙里停留。
与我而言,这就够了,这足够在此埋下一根细弱飘摇的蛛丝,之后可以循着踪迹找到她。
“我还能再见你吗?”
向她讨要了不起眼的口头承诺。
“好。”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记得曾经发生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