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危了，才反应过来她看不见，“嗯，到了给我报平安。”

所以，张白危就在这儿等了一晚上，担心她有什么危险，现在看她和那个男生平安离开，他一颗心放下去，却又莫名的烦躁。

车里，张白危指尖夹着香烟，微微眯看着从网吧来然后并肩远去的一男一女，然后看见他们一起了一家连锁宾馆。

她的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带着几分闷闷的味：“你明天晚上来吗？我家。”

*

一夜没睡，张白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

最后，他把通讯录界面翻，并且停在“宁容”的名字上面，宁容没有家长，监护人也不大上心，很多事他都是直接联系宁容，所以才会存了她的号码。

他知，宁容爸死妈改嫁，家情况复杂，她基本是独居，本没有人会她放了暑假回不回家。

但宁容已经先说话：“我的十八岁，很希望张老师能来。”

虽然知她没回去，但他还是走程的明知故问。

与他一路的老师是教宁容语文的，看见这一幕问他：“张老师，那是宁容吧？你作为班主任，还是去看看吧。这都放暑假了不回家，等下家长问起来可不好说，尤其还是来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她一个女学生，什么事可不行。”

张白危当然是要拒绝的，没有老师和学生走得这么近，还是异。

昨天考完摸底考，就正式放暑假，他和别的几位老师来这附近聚餐，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宁容和一个男生说说笑笑的了网吧。

他微皱了下眉，晦暗不明，掐灭烟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张白危听见她这样的声音愣了须臾，很快反应过来：“暑假已经过去一天了，老师电话回访，问你回去了吗？”

不是差生还是优秀生，都需要挑选几个代表回访，然后写好心得，明天去学校开本学期的收尾会议时提。

光芒，朦胧中路上已经有了稀拉的车和行人。

他起来随便煮了个面吃，就看见工作群里，教导主任新发的任务，要求每个班主任随机挑几个学生电话回访家长，看看学生们是不是都已经平安的回了家，然后再和家长们沟通学生的情况，要升三了需要多多关注。

张白危笑了笑：“那行，你们先走。”

“没呢，”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床上翻，“明天我过十八岁生日，约了朋友，打算后天回去吧。”

而了学校放了假，他没有立场再去她的私人生活，就算有，以她唯我独尊的叛逆格，不仅不买账，还会激怒她。

同事们走了之后，张白危把车开到这里，在网吧门待了一个晚上。

他们并肩右转，并没看见停在左边的一辆白轿车。

张白危一边吃面，一边翻看手机通讯录，连续打了几个回访电话后，面也吃完了。

他在心里犹豫了几秒，还是拨了去。

几秒后电话接通，她可能是刚醒，声音还有些糯糯哑哑的：“喂，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