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韬扬了扬眉，也不用再问了。他看了陈明：“去换旧衣裳。”

陈韬行完礼并不起，将近古稀之人，跪地直接开哭，自斥教无方，竟不知孙女如此胆大妄为，倚仗皇上，下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陈明跟着：“恳请皇上严惩陈婥。”

陈明也跟着自斥其过，一番说辞几乎与陈韬一模一样。

宣宁帝怒：“陈婥酷妒，竟买通太医、稳婆，谋害惠妃！谋害朕的嗣！其罪当诛！”

他扔了笔，恨恨：“好个芮云常！”今日正是腊月十四，皇上定下的一月之期的最后一日，居然被他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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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宁帝冷声：“你为陈婥求情？”

父俩只穿最朴素的旧衣。

陈韬看向陈明：“里那如何了？”

陈韬只哀切：“恳请皇上严惩陈婥，不要顾惜老臣的心情。”

宣宁帝愤然问：“国公既然自承教无方，那又准备如何承担起这罪责呢？！”

陈明刚要答，便有人来到国公府，传召国公与世面圣。

“今晨。”

陈明在内心狠狠啐了一，跟着陈韬一起下跪，朝龙座上的宣宁帝行礼。

陈明讶然：“换旧衣裳什么”

“昨日他的车队不是还在山西境内么？！”陈韬刚说完便想明白了，“暗度陈仓！”

陈韬与陈明都大声谢恩：“陛下宽仁，臣等激不尽，必将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芮云常此时忽然站前一步，转过朝座上拜下：“陛下息怒，陈娘娘虽有罪，毕竟是二皇生母，若是诛之，难免在陛下与二皇间埋下不睦隐患。法理不过人情，微臣在此为陈娘娘求个情，但请陛下宽仁。”

宣宁帝沉许久，从鼻里哼一声，冷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陈婥打冷，终生不得而。”

陈韬与陈明都沉默不语，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陈婥是肯定保不住的了，也只有牺牲她了，一个陈婥换国公府上下安稳不动，也是值得！

芮云常言辞恳切，语气诚挚丝毫不输陈韬父：“臣实是在为陛下为二皇而求情啊，请陛下三思！”

在乾清外等了片刻，听内侍传召，陈韬父俩便低着塌着肩殿。

宣宁帝脸铁青，看着陈韬父俩痛哭涕，滔滔不绝地自责，实际却将自己从此次事件中摘了个净净，本来准备好的训斥之辞无从说起，积蓄起的满腔怒火无发，不由怒喝一声：“住！”

“什么？”陈韬冷冷，“跪着挨骂。”

后园小径上匆匆而行的陈明却无心赏，走近亭中陈韬边，附耳低语：“父亲，芮云常回到东厂了！”

陈韬一惊，终于住嘴。

芮云常立在龙座右侧下首，长眸半垂，神情漠然，即使听见这父内，依旧无动于衷，就像是这整件事与他半关系也没有。

香袭人。

“什么！”陈韬手一晃，笔下那朵墨梅便画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