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守荫向前冲力顿消，被他带得如陀螺一般原地转了半圈，一坐在了太师椅上，只觉，窒闷得半晌说不话。

其实不用莫守荫承认什么，看他神情反应，芮云常已经能九成九确认莫晓与他的关系。

良你却弃之如敝履！”

莫守荫惊疑不定地望着他：“公公到底是……”

芮云常轻蔑地嗤了一声：“莫老爹还不明白么？莫家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能拿什么给我？”

而亦清用来替自己的不是什么无主尸首，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人还是他的嫡亲妹妹！他甚至亲手杀伤她……

耳边又传来一声惨叫，心痛与绝望之下，莫守荫猛然站起冲向对面，怒吼：“我和你拼了！”

莫守荫神颓败，带着难言的愧意，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机械而迟滞地摇着：“不可能……不可能……”

莫守荫心底一片冰凉，亦清之罪是灭门抄家之罪，正如对方所言，他已经一无所有，又有什么筹码能与之易？

他走到门外，语气冷漠：“动手。”

但他要的是十分确定，为此，他需要摧毁前老者的最后一防线。

莫守荫不过是个寻常商贾，别说没有习过武，平日连路都走不了几步，这一下冲撞是用尽全力气，虽然前的人已经让开了，他却收势不住，看就要狠狠撞上那张沉重的红木太师椅。若是真撞实了，必然破血。

芮云常不慌不忙地起，侧一步便轻松避开。

“是。”冲领命而去。

他咬得血，死死从牙中挤话语：“公公到底想要什么？只要给句话，但凡老夫有的，不是钱、田产还是人……”

芮云常一个转已经绕到他背后，伸手搭在他右肩上，向后扳了一把。

耳边不断传来长的惨叫痛呼，莫守荫知自己是打不到对方了，但心底恨意如如沸，总要找个，当即破大骂：“无耻阉贼！不男不女断绝孙的狗贼！！要抓就抓，要杀就杀，给个痛快就是了！为何还要折磨我儿？！”

芮云常走到莫守荫对面坐下了，一派气定神闲。直到此时，他左手中端着的茶碗依旧稳稳当当，连半滴茶也没泼来。

芮云常掩上门，回到原坐下。

他不仅不愿相信，更不愿让东厂的阉宦知实情，只是骤然得知事实真相的打击实在太大，让他难以掩饰自的真实情绪。

闻言莫守荫浑一震：“你说什么？！”

芮云常长眉轻扬，诧异笑：“不要告诉我，你直到现在都没想过他是你亲生的。若非骨血亲，怎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似？”

莫守荫心知对方说得没错，之前询问亦清时，那小神闪烁，其言不尽不实，他已隐约猜到，这臭小定然是在京师下了些不当之事。只是万万没想到，亦清犯下得竟然是如此重罪！

就在此时，正屋方向传来莫亦清的惨叫声，那声音撕心裂肺，让莫守荫肝胆裂，比之酷刑加于自还要痛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