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本来就想过，把他认得的书都翻来以后，找个法学徒——最好是法师，请教一下该先看哪本，后看哪本。没等他想法堵人，艾略特法师自己送上门来，太好了！

他态度大变。不再是刚来时候的居临下、指指，完完全全平等以待。格雷特嗯嗯地答应着，心思飞转：

他松了一气，撑着椅面从地上站起，艾略特已经情地了过来，一把抓住他手掌，用力摇晃：

“阅读顺序么？”

前面的没学好，就妄图去学后面的，约等于在沙上盖塔。不用风浪打，时间稍微长那么一，就哗啦啦塌下来了。

“啊——哦！”

“我确实没有得到过基础的法教育。艾略特先生，能否请您指一下，我阅读这些书的顺序呢？”

“是的，艾略特先生。”格雷特松了气。谢天谢地，救星终于来了，他不用把力气浪费在小说上了！天晓得，那本小说还特别沉，书脊上包了铜！

艾略特前一亮。治疗药很贵，治疗术当然也不是免费的。可直接给钱又显得太生分——对方求教看书的顺序，正好，正好。

艾略特一指桌面：

“你、你、你！”

他诚心诚意地求教：

“艾略特先生，您刚刚说，我这样是不行的？”

法师界的规则，没有任何知识是免费的。那么，治疗术显然也不是免费的。对方显然觉得治疗药太贵，那么，自己最好索取一个对自己很重要，对方又是举手之劳的代价——

任何一个学科，专业课程的学习顺序，都是非常重要的。就像他前世学医，先学系解，再学局解；先学组织胚胎学、生理学，再学病理学、病理生理学。

全学过一遍以后，去医院，各科转……

“哎呀！太谢谢你了！”

这些基础都打明白了，再学局解、诊断，然后是外科内科、妇科儿科传染肤神经神，各个大大小小的学科。

“你先看这几本就行了。嗯，《法文字学》，《基本冥想》，先看这两本。纹、咒语、元素和药无所谓顺序，看累了的话，《法史》、《炼金初步》、《兽图解》可以当成消遣……”

飕飕飕飕，十来本书一气飞上桌面，垒成一叠。艾略特又一挥手，其余书籍分门别类散开，一排排飞回书架。安安静静排列整齐，就像从来没有被翻动过一样。

这玩意儿力量归于自，没理清顺序，逮着一本书就开始看，是想死么？

艾略特响亮地拍了下脑袋。刚刚又是检查、又是治疗，一折腾下来，他都忘了自己到底嘛来了。他指向书架：

“我说你这样是不行的！一本一本翻，本没有目的，你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吧——我记得昨天你说过，连法文字都没学过？”

他无声诵了一句，右手一挥。呼呼风声中，所有藏书都飞了书架，悬浮空中，绕着艾略特排成了几个半圆。艾略特环顾一圈，手指轻：

那么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