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这是雷蒙大哥仲夏节要穿的——”

两件衬衫都是长袖，一一浅。浅那件已经小了，穿在上绷绷的，手肘都弯不过来。那件大小倒是合适，然而手肘上、袖上，打了好几个补丁……

格雷特脱叫了一声。一在激，他膛起伏了两下，最终低声：

“嗷——”

他无声默念。双掌之间，稀薄的白光轻轻亮起，顺着妇人的指尖、指腹、掌心、手腕，一路抹了上去。

“小格雷特，你别……”

“你别那小！”

“健康所系，命相托——”

“琳婶婶，辛苦你了。”

格雷特起来大声回应。他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了过去开门。门一开，琳婶婶瘦削的手掌，就啪的一声拍到他肩膀上：

妇人的嗓音轻轻颤抖。格雷特睁开睛，低看着她恢复柔光的双手，由衷微笑：

这一掌拍下来，格雷特居然没能躲开，肩立刻就是一麻。格雷特脸一苦，反地惨叫了一声：

他比来比去，到底还是一咬牙，换上那件旧衣。刚准备穿鞋，小屋外面，已经有人乒乒乓乓敲门：

这不科学！

所以……到底穿哪一件呢？

“哎呀，小格雷特，这衣服还是你穿着漂亮！婶婶从小就看着你有息——”

拿两件仅有的两件衬衫，来回比较：

“小格雷特，小格雷特！”

“琳婶婶！”

“我来了琳婶婶！”

格雷特左手一件，右手一件，迟疑不决。衣柜里剩下的都是坎肩了，想想昨天去法塔时，格尔曼法师穿的是长袍，被炸飞来的艾略特也是长袍，就连应门的仆人都穿着衬衫加甲……

“就那小，穿了好衣服，仲夏节也找不到女朋友。穿上，小格雷特你去学习法，当然要穿件好的！”

“小格雷特，你今天不是要去法塔吗？怎么穿成这样？来，换上这件衣服，这是你雷蒙大哥新的，还没上，婶婶替你改了改。早饭吃了没？婶婶还给你准备了午饭，记得带着！”

琳大婶把衣服他手里。不由分说，推着他转了个圈，又是重重一拍，促他去换衣服：

事实证明，哪怕传奇战士，被看着自己长大的婶婶掌攻击，命中率也是100%。格雷特被拍得东摇西晃，只好一溜烟躲去墙角，快手快脚，换上新衣。琳婶婶拉着他左看右看，越看越是满意。

所到之，裂平复，刺伤愈合。那双每天都在冷里浸泡、捶打、洗涤的手上，一，驱散了骨里隐隐的寒凉。

到底是去学习的，而且可见是法塔的最底层，还是尽量穿得庄重吧。困难已经够多了，没必要额外制造困难不是。

这个，好歹还是一级战士来的！

格雷特反手拉起她手掌。手糙，指尖坑坑洼洼，细看还有血痕，显然昨晚连夜赶工，不止一次扎到了手指。格雷特轻轻叹一气，把她糙温的双手合在掌心，闭上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