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瑟冷笑，“是么？我却不觉得解气，今日这场戏的效果，多是近段时间内，金陵的贵族圈里会将她苛待嫡女的名声传开来，她暂时席不了各方宴会而已。”饶有意地看了看晴儿的脸，景瑟笑意加，森然凉薄，“苏氏仅仅是变了下脸，比起你当初的火炭烙脸之痛，还不及十之一二，不是么？”

那番话时陡变的嘴脸，可真真儿解气呢！”晴儿就随在景瑟旁侧，声音放低，仅她们二人能听到。

“大小提醒的是。”晴儿垂下脑袋，毁容之仇，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自己报。纵然大小不受，可她背后还有实大的外祖家作为后盾，且看这样，大小也不大喜苏氏，既然这样，她何不顺着大小这棵大树往上爬，只要能帮她报了仇，便是换个主继续为为婢又何妨，左右她的未来已经断送在苏氏手里了，伺候谁都是一样的。

后与晋国公夫人一走来的苏傲玉撑着笑脸，“阿瑟怎么不走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景瑟一面走，一面将晴儿所有的反应纳底，心知自己已经成功激起了晴儿对苏傲玉的恨意，她不着痕迹地莞尔一笑。

果然，利用小人的效果比指使忠仆大多了。

之前吴嬷嬷送去的衣服上的确是有淡淡的玉兰香味，晴儿为了在景瑟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当即献一计，那就是利用景瑟对玉兰香过这一，再合她之前秘制好且极副作用的香薰，能让景瑟浑起小红疙瘩，症状与香过一般无二。

景瑟面上及手背上的红疹的确是真的，可实际上，她并未对任何香味过，而造成这个现象的人是晴儿。

不过上天既然这样安排了，也好，晴儿想利用她报苏傲玉的“毁容之仇”，焉知她不是在利用她为自己铺路？

既是调香世家，晴儿对调香这一块自然有所涉猎。

一下被戳中伤，晴儿原本平静的眸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恨意，指甲掐掌心里，直到传来钻心疼痛，才勉让她恢复平静。

景瑟抬目，看了看旁侧的院，上面写着“暮云居”。

景瑟从前住的院名唤“落霞阁”，六年前她从忘忧谷回府的时候翻新过一次，府中日日有人打扫，倒也不算破败，只不过景瑟一想到自己房间的东墙里仍旧嵌着她真正姨母的尸骸，她就全发冷，忍不住情绪失控。

收敛了思绪，景瑟颇有慨，如若不是早些年跟错了主，晴儿倒是个天赋很不错的姑娘。

晴儿家祖上过一位有名的调香师，很多年前不慎卷了后纷争，纵然最后大理寺查明真相，还了清白，可家中光景每况愈下，直至家中落，到了晴儿爹娘这一代，已经沦落为布衣商贩，靠贩卖街边小玩意糊。晴儿家中姊妹众多，爹娘养她不起，只好自小将她卖给了人牙，直至辗转到苏傲玉边。

走到半途，景瑟突然停下脚步。

这间院，苏傲玉同右相曾住过，以前的苏乐瑶也住过。

景瑟看向苏傲玉，圈有些红，“途径暮云居，阿瑟忽忆起娘亲从前便是在这个院里抱着我玩耍的，从我咿呀学语到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