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蕴而璞，山童而金。人心微，机奥甚多。万事小心，平安即好！”大先生怭怭拍了拍我，而后又回了屋内。

十岁，南城牟老爷得了一本《吴杂论》，据说这是名将吴起的行军悟，是天下孤本。俺求而不得，大哥雨前求，悄悄将杂论背了下来，书予俺学，因是拓版，事后大哥还被牟老爷打了几下。

我以为大先生拒绝了我，就在俺心觉味苦之际，大先生从屋内走，将一支竹简在了我的手心，竹简上面，‘寒门弟，英锐不泯’八个大字潇洒飘逸。

少年愁苦总随风，愿乘苍云追苍鹰。

望北楼被烧后，俺知晓了其中缘由，怒火中烧：大哥、夏大哥、东方老爷落江湖，如人间枝，随乘，居无定所，可怜至极。刘大公这贼刁难，妄图谋害大先生于死地。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随后，大先生摇了摇，转正走回学堂。

虽然俺比刘懿大了一个月，可俺还是愿意叫刘懿一声大哥。

九岁，刘瑞生的恶犬将俺的父亲咬伤，父亲本打算忍气吞声，大哥带着俺上青禾居理论，生生讨回了半两金，父亲动了好一阵。

......

大先生轻声，“境文人自有一番神通，可你知我为何没有以境界之威，屠戮刘家么？邓延是我兄弟，是执掌一军的大将，可你知，我为何没有让他率领铁骑，直奔青禾居么？”

去年，老山那只大虫饿虎扑之际，又是大哥舍命相救、独自引虎，这份胆量和义气，这声大哥，俺是叫定了。

那一刻，我脑中忽然一片空白，我似乎明白了大先生的良苦用心，他是不想多造杀戮啊！

八岁，俺与刚刚相识的应成，因为一小事大打手，是大哥奋力将俺二人拉开，晓之以情，撮合俺与应成冰释前嫌，俺也成了‘归五小’中的最后一块拼图。

俺攥着那支木简，顿时激涕零，不知所以。

于是，俺咬了咬牙，快步绕过大先生，跪在其去路之上，诚挚地，“大先生，落长川则生，暮山重叠，却是两冥冥。天下不太平，二愿擎起太平的第一粒，还请大先生相助，让我生发芽。”

俺老实回答，“不知啊！”

“孩，你若为此从军，那不必了。你可知，我是境文人？”

一。

莫言当世无英雄，我既天将与天兵。

大哥的大哥，就是俺的大哥。

大先生笑，“等你想明白了，就会明白今日我为何要拒绝你了。”

俺答，“难大先生念及往日情分，不忍手？”

论才学，他是大哥；论人品，他是大哥；论义，他也是大哥。

那一刻，无尽的壮志豪情，涌上心。

大先生怭怭拍了拍俺的肩膀，径自回到了屋中。

想了好久，俺蹑步找到大先生，求其让俺去武备将军邓延手下一普通军士，大先生问我为何，我回答，“从军为俺毕生之梦，若立事立功，定要卷铁骑卒，踏开青禾居的门槛，为大先生和大哥一雪前耻。”

有了它，俺便可以从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