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莉亚默默低下，与坐在她上的柯基妮对上视线。那双神似男神睛的大睛盯着自己，像是满满的话要说，却没法开。

“姑娘，这话我说着你可能不太兴，”弗斯科警官站定了，温温吞吞地说，“你看似已经失去了一切，但还有些什么你还是拥有着的，不是吗？”

是的，还有些什么她还是拥有着的……比如说她的“导盲犬”，她的梦想家，以及她的梦想。

冷静了姑娘，柯基妮多想跟她说这话。

如果犯人不是真的觉到后悔，不是真的觉到歉疚，那么他的歉与赔偿，再多再多罗莎莉亚也想不要。

“这场审判，犯人很有可能会被判过失杀人。”弗斯科警官补充。

得有一天晚上，她在健房，莫琳也在，她的猫也在，哥哥被一个镜的人斯文人纠缠，最后他把那个人推了门。

陷回忆的罗莎莉亚回过神来。

犹豫了一下，弗斯科警官还是开了:“我不是很想说这话，但毕竟我是警察，所以我还是要说。犯人有拜托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还有他是真的后悔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用钱补偿你——这话可信度先不提，站在警察的立场，我想说你可不能答应他。”

她的眉骨上有一她一直在刻意忽略的伤疤。

她突然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罗莎莉亚笑了笑，没说话。

艾普里尔医生说，这疤消不去了。

罗莎莉亚意识到，刚刚那是一个吻。

拥有着的……

于是对方起来，两只前爪扑在她上，脑袋一扬，鼻尖着她的脸快速划过。

“谢谢你……”罗莎莉亚突然泪满面，伸手把给了她一个吻的柯基妮抱住了，“谢谢你……”

“过失杀人”一来，柯基妮下意识地张开两只前，像是要给一个拥抱一样抱住了罗莎莉亚。

她还没有全失去呢。

赖在她怀里的柯基妮突然用脑袋蹭了蹭她下。

然后莫琳说:“你哥哥，最近可能有危险了……”

接着，这姑娘的颤抖才延展开来，抖得柯基妮觉得自己的发也跟着在抖动。

“可是凶手不是已经抓住了吗？不能指正他吗？”

一周后，利亚姆就在平安夜车祸死了。

“这个人……还有个老板吧？”罗莎莉亚把照片还回去，等弗斯科警官抓住那张照片时才注意到自己刚刚虽然平静，却依然用长长的指甲抓破了照片穿越成镜。

弗斯科警官跟斯尔斯警官呼唤一个神，最后由斯尔斯警官开:“人被抓住了，但是犯人和他的律师死咬着‘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还不断放大你哥哥故意打黒赛来混淆视听，而且我们怀疑陪审团大分人可能也被收买了……”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罗莎莉亚的声音也在抖，以至于这质问的话语缺少了凛冽，反而满是哀戚，“不是故意的利亚姆就死在平安夜里？不是故意的我就躺在床上瞎了半个多月？”

反正利亚姆人已经死了，她的脸留了疤，瞎了一只，事业也毁掉了。

安娜姑妈说，以后你不要再来公司了。

“是的。”弗斯科警官没有在意照片上的抓痕，“但是那个人不好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