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夏野姊姊，你可以叫叫他。」着罩的护士边说边轻拍夏野的肩，「弟弟、弟弟、夏野弟弟，你姊姊来看你囉，夏野弟弟……」

她再气也不该把人骂走！

打完了还撂下一句：「请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家孩来往了。」

岳就站在那里，等她在自己面前停下。

赵菀勉喊了两声，喊不下去了。

当然不是说夏野有多乖，可是这个时候，她需要什么来发洩鬱闷与恐惧，既然她不可能揍自己，那只好揍别人家的孩了。

赵菀依旧看着他，神有些说不清不明的，好像在考虑什么，片刻忽然冒一句：「先跟你歉，对不起了。」

她终究也是半大的孩，不再理地提醒自己，这是别人家的孩，打了以后可是要面对对方家长的责难，终究还是忍不住。

然后人就一溜烟跑了。

对着一动也不动的他，她难受得要命，觉自己没尽到责任，又不知该跟谁歉去。

她又想，夏野才快要满十三岁而已，这么小……

她怀疑掉呼后，他本没在呼。

赵菀一颗心都被提起了。

于是赵菀：「你以后──」

说完，赵菀完全没有克制力，一掌甩在岳的左脸。

所幸岳也只是用尖划了划被打的那边的腮帮，并没有生气的样，看了赵菀一，对她一，回了一句「没关係」，便领着伙伴们先撤了。

她怪自己，也怪带着夏野走歪路的这些孩们。

话都还没说完，阮楚楚似乎知她要说什么，连忙打断，说：「姊姊，我明天再来看夏野！」

病床上的少年没有任何反馈。

她想，自己为什么没有更着他？她甚至都想不起几个小时前，他那句把她气得半死的话是什么来着？

赵菀对着阮楚楚的背影，跑了又如何？只要有她在，这女孩也别想绕过她去见夏野了。

她接着转向阮楚楚，后者被她刚才的那一掌完全震慑住了。

病床上的夏野，纤细的四肢、瘦弱的版，全都缠上了绷带，不然就是打上石膏，接着呼和一堆的，旁边有好几台她本不懂作用的医疗仪，衬得他无比的羸弱、衰竭。

护士见多了，明白家属看到亲人变成这样都说不话的心情，没让她看太久，便请她去了。

赵菀原本还有些茫然，后来目光聚集在岳上，看了一会儿，朝他走过去。

赵菀了加护病房，完笔录的一眾也来了，因为加护病房制很严，非家属或非探望时间都不能轻易，所以他们这会儿都站在外边往这瞅，一见到赵菀都是怕打扰了她的复杂表情。

赵菀看着护士的动作，想要开，咙却一片乾哑，好不容易才迸两个字：「夏野……」

这一刻，赵菀真的害怕了。

赵菀不笨，后来回味岳描述时的暗示，便知他加重语气的「行人」指的是阮楚楚，换句话说夏野如今躺在加护病房的罪魁祸首就是她，对这个女孩也彻底没了好印象。

她忐忑地穿上加护病房的隔离服，跟在护士后，最后在偌大的病床上，看到被绷带捆得像个木乃伊，双闭的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