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刚柔并济乃帝王术，所以王刻铭打从认识他起，就一直觉得林璟明肯定斗不过他。

以至于后来的康复训练，他几乎是发了疯一样地在，即便疼到浑发抖，满脸虚汗，也一定要扶着墙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这话题倒是新鲜，林意来了兴趣，看过去：“怎么说？”

王刻铭说：“我当时就觉得吧，虽然每个人都想赢，但是他好像有儿太喜玩人心了，让我觉这人没什么人和底线。”

“不就是那次嘛，林璟明特地找了个特漂亮的艺术生来接近你，想引诱你早恋呗。”

“刚才你妈突然接到了你哥打来的电话——”

林璟明在他八岁那年教会他最重要的理，就是他和林璟明不一样。

“我估计你爸也没想到，让你们俩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最后你哥会意外吧。”话题推到这里，王刻铭连枪都不想打了，只想八卦，“不过讲真的，我从初中认识你那时候，我就知，你肯定能赢。”

他关上门，把已经傻了的王刻铭一个人扔在了击室，自己则是回到更衣室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来，坐车里，就接到了林青山的电话。

林意走了二十三年。

“意，你现在在哪，赶回家来一趟。”

扬威似的跟他说爸爸不光没有骂他，还表扬他了，说下学期就把他这个残废送到国外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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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山虽然控制，但很少在下班时间打他电话，林意当下便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接起来之后果然就听他语气凝重又急切：

一句话，层面和理层面全给贯穿了，即便是温柔，也温柔得让人没有任何遐想的余地。

“后来我想想，觉你爸不准你们俩谈恋，也本就不是为了所谓的好好学习，就是想证明你们俩的听话程度吧。”王刻铭本来想把这话题当个乐儿活跃一下气氛，结果笑了两声，发现有笑不来，才用鼻腔叹了气，说：“兄弟，说句实话，当时我就觉得，你活得真累。”

“我已经陪你聊了半个小时了。”林意觉得自己已经很够意思，拿着手机也不回地往外走，“时间不早了，你玩。”

在林家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行走在空的钢索上。

当时林意认知有限，没办法准确地用语言总结林青山的动机，但他当时有一很模糊的觉——他得什么。

他没有残缺的机会。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拒绝得太郑重其事，还是本来就是受人指使所以格外心虚，那个艺术生就把受林璟明雇佣的事情说了来，并问林意能不能加个微信，可以等大学了再和他谈。

那时候他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上要坏掉的玩，一个件，如果不赶把自己修好，就会被扔到垃圾桶里。

“算了，你说我聊这个嘛……”

林意已经发动了车引擎，驶离原地，“我上回来，什么事了吗，爸？”

虽然站在客观角度，王刻铭也没法说林意是个好人，毕竟这么多年，他在暗给林璟明使绊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两人多算是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当时王刻铭还以为自己在看什么情故事开，但林意只是很果断地说：“如果你要我微信跟林璟明差的话可以，但如果想留着谈恋就不用了，我对你没觉。”

更甚者说，他没有犯错的机会。

但真的让王刻铭觉得这人有东西，是林璟明找艺术生的事情被他发现，他没戳穿，反而给那个女生留了最后的面，假装不知情地说，自己家里不让谈恋，不好意思。

“哈？现在才九不到哎……”

王刻铭自己说着也觉有郁闷了，刚站起准备一展手，就看林意看了时间，站起往外走，“你要走啊？我才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