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居然就这么就天上栽了下来。

红眼魔鬼穿过欢呼胜利的人群，抢在所有人之前接住了重伤的炽天使。

“咳咳咳咳……”

这次轮到天使吃惊了，他想说点什么，但一张口就呕出了鲜血，话语也变成了咳嗽。

“你救过我的命，这人情不好还。”

红眼魔鬼显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直接把想法告诉了他。

“我们很合得来，所以。”

他微微调动魔素，让自己的声音能传达到整个战场。

“如果天堂山愿意把你让给我，我不介意稍微听一下他们说话。”

“我拒绝，魔鬼的口头承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那纸质协议呢？”

“……可以先看看条件。”

林动并没有去过地狱，对这些事并不了解。

他看着现在就躺在自己身下的魔鬼因为承受许多痛苦而咬紧牙关的模样冷静了不少。

一系列的动作释放了欲望也足够泄愤，于是敛下神圣辉光。

萧炎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轻松了不少，但也已经迟了。这具由低级恶魔作为材料打造的身体无法接触太明亮的光芒，就如他所说，已经坏掉了，再也无法承载生命。

天使搂住魔鬼的腰将他扶了起来，稍微检查了一下这具身体的损坏程度后把他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快死了，灵魂就要回归地狱，但自己还没找到其堕落的原委，得加快速度了。

略过许多记忆，智天使很快就找到了堕落时的片段。

“让我去。”

炽天使一步踏出，站在了所有人之前。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本该让人疑惑，但神明们却不会如此，只是皱起了眉头。

“我们不能失去你，萧炎，你该知道炽天使是多么重要的存在，更何况你还是与我们一同诞生的……”

“但秩序更重要。”

炽天使没有听完对方的感慨，只是把他们面临的问题说了一遍。

“魂天帝的死是因为他并未遵循我与他签下的契约，地狱不需要一个能被揪出把戏的丑角或背弃秩序的无常统治者。”

“现在的地狱没有领导者，放任魔鬼内斗只会损失对抗恶魔的实力，或者说你们想亲自前往战场？”

“地狱中的魔鬼已经不是当初的堕天使们了，他们更多是原住民，你们认为在内斗中获胜的家伙会比魂天帝更好控制吗？”

“所以，让我去。”

萧炎将手放于胸前，真诚而严肃地解释原因。

“我是否有能力整合地狱你们最是清楚，对你们也并无仇恨，如果谁能提出更好的人选，我也不会固执己见。”

“可是，你知道的，魂天帝为了报复天使将法则改变了，就算是你，只身前往地狱也会被转化为欲魔……这条路并不容易。”

“我已知晓。”

面对态度强硬的炽天使，神明们面面相觑，三五成群地议论着。然而并没有过多久，六翼天使就得到了这些人的首肯。

于是他化为一颗明星，投入地狱的怀抱。

“这……算什么？”

智天使呆滞地看着呼吸越来越虚弱的魔鬼，他想过诸多可能，自然也想过这样的道路，但随着心中的负面情绪愈发浓烈，他的理智也逐渐消失，不再将其视为可能的答案。

“萧炎，找一位天使一同前往地狱吧，好歹有个照应。”

红发的炽天使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分明是在毛遂自荐。

“两个炽天使一起下地狱，拉风是挺拉风的，但这对天堂山来说可不是好事。”

萧炎摇了摇头，对这提议没有什么想法。

“那智天使呢？你去找那个林动，他看上去挺正派的，应该不会拒绝吧？”

“说什么呢。”

六翼天使笑了，但依然摇头。

“他是天堂不可或缺的存在，跟我去遭这种罪做什么？现在的地狱一片混乱，趁机出逃到人间的魔鬼与恶魂不在少数，正是劳烦林兄是时候。魂天帝能统一地狱，我自然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