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姥姥扶着沙发站了起来。
姥姥抚摸着本末的。姥姥的
神
定会为孩想周全。”
“总算说来了。可以走了。”
“想啊。只怕是等不到了。”
“他们这次回来想嘛?是盯着我的那
房
,还是冲着我们的那
养老钱?那女人心里的小九九我还不知
?”
一番话说下来,屋里的人都镇住了。姥姥自从迈
八十岁,说话就很吃力,平时连着说两三句话都累得慌,现在一下
说了这么多,这么直接,鱼挽简直认为姥姥把她想说的话都说
来了。鱼挽认为姥姥是蓄谋已久的。应该打了很长时间的腹稿。
“芸儿,至少本末是愿意与秋意生活在一起的。你该问问你自己,本末为什么从老到大与你们不亲近?不到二十岁,为什么有家不回却宁可在外面租房住?”
“芸儿,一个人真实的生命其实与所谓报纸,新闻里所展示的大事与人群所谓的认同并无多大关系。一个有着充分社会认同的大人
褪去光环后,也是一个要吃喝拉撒,有着七情六
的普通人。当然,每个人
受生命的方式不一样,每个人对生命的
受也不一样,我们可以互相接纳。关键是,不要以为
闹着引人注目就是你的生活,它只是你生活的微小的一
分,你的人生的意义你要自己思考,你要自己赋予,人群
加给你的都不是你的人生。你甘愿让人群的价值观来
纵你,你又用它来控制你最亲的人,结果成了今天这个样
。你该反思反思了。到了我这把年纪,我才我才悟到,每个人都会死,但不是每个人都真正活过。”
不知怎地,鱼挽在小姨和姨父面前,一方面把他们等同于自己的父母一样待着,一方面对他们总会有些许的怨气。特别是鱼挽自己当了母亲之后,回过再来审视小姨的婚姻,小姨的自私,鱼挽为本末的不幸找到了原因。我们内心时时冒
的不满,实际是对生活本
的不满,不应是针对某个人。人们惯常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是,试图与某个人分开,或是想通过塑造和改变某个人来实现对生活的
望,结果是得不偿失。因为使他失望的只是生活本
,他却将失望迁徙到别
。自欺欺人。
小姨依旧地咄咄人。
“姥姥,您还好着呢。您不想等着抱抱您的重外孙了?”
姥姥无力地坐下来,恢复到以往的老态。
“芸儿,你一直逃避,用别人别对抗着生命的虚无
。你用他们获取满足
来抵消内心对生活的极端失望和无奈。你一直不敢真实地面对自己和自己的生活。你一直沉迷在营造生活‘应该的样
’的幻觉里,你刻意忽略生活‘本来的样
’。”
大家都看着小姨。她若有所思地缓缓站起来,走到卧房,关上了门。
本末走到姥姥跟前,宽着。
谁也不曾也不敢对小姨说过如此重的话。现在姥姥说来了,鱼挽甚至
觉到说完后姥姥有一
如释重负的轻松
。不仅是姥姥,姨父,本末,秋意,鱼挽自己都是如此。
大家听着姥姥的话,不禁都有些难受。
其实,自从姥姥日渐衰老,家里人都只把她当老人看,忽略甚至忘记姥姥退休前是中学老师,年轻时读的是师范学校,相当于现在的大专院校。要知,姥姥那个年代女
读书读到这个程度的并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