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光线，魏熙的脸显得恬静又稚，瑛看着她，角不自觉的勾一抹笑，却见魏熙睫颤了颤，：“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一讲阿耶和阿娘的故事吧。”

魏熙说着，指甲上用了劲，将瑛衣服上的绣纹抠的糟糟的：“他如今都快把柳芳仪到天上去了，怕过不了多久，连皇后之位都会给她，也不知阿耶喜她什么。”

瑛

瑛手一顿，里带了些哀：“公主想听什么？”

瑛有些怅惘，有些追忆：“应该是娘十四岁那年的上巳节，那时娘在长安贵女中是了名的才貌双全，又是个百无禁忌的，曲觞没作满意的诗，经人一起哄便即兴了一支。”

魏熙小孩似的抠着瑛衣上的忍冬纹：“我有些不喜这里了，这里不仅死人多，人情也淡薄，阿耶当初那么喜阿娘，现在怕是连阿娘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魏熙拍了拍她畔的位置：“你上来。”

瑛应：“是。”

瑛闻言脱了鞋，跪坐在魏熙床上，魏熙一偏，躺在了瑛的上，瑛垂眸看着魏熙，如魏熙幼时一般，伸手轻拍着她的脊背。

却又听瑛接着：“当时娘的舞本已过半，可却突然传来了笛音，为娘伴奏，与娘的舞很是契合。”

魏熙闻言心里有些闷闷的：“阿娘若是不该多好呀。”

魏熙又问：“当日阿翁定也是去了吧，怎么会由着阿耶勾搭阿娘呢？”

魏熙语气绵：“听我不知的，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勾搭？魏熙这话惹得瑛噗嗤一笑，想到魏熙问的话，又将笑给收回去了：“且不说陛下是君，谢公是臣，便是陛下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只要娘认定了，谢公也拧不过她。”

白天还好，下她竟有些怕了，魏熙对帐外喊：“蕤宾。”

魏熙听着，前好似也浮现了她阿娘曼妙的舞姿。

等瑛匆匆披衣来了，魏熙坐在帐中绵绵的唤了一声：“瑛。”

瑛想了想，轻声：“陛下是看着娘长大的，打娘一世便与陛下认识了，因着谢公与陛下好，陛下待娘也颇为亲近。”

蕤宾忙应了：“公主是要起夜吗？”

瑛说着，轻轻抚着魏熙的发丝：“娘那一支舞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娘极为夺目，好似连得天地造化的曲江，都比不得她三分灵秀。”

魏熙今夜又没睡好，夜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被褥随着她的翻动发细微的声，魏熙有些烦躁，卷了被抱在怀中，看着床幔上的苏，苏轻轻摇晃，晃着晃着，竟有些张牙舞爪的样，晚膳时她脑里闪过的画面又现在她前。

魏熙轻轻嗯了一声：“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相恋的？”

瑛闻言侧坐在魏熙床沿上。

魏熙：“我睡不着，你哄我睡。”

瑛忙应了，掀了帘幔向里看去：“公主怎么了？”

瑛轻声：“娘不也就不会有您了。”

魏熙微微一笑，她阿娘的舞应当能称得上“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了罢。

魏熙摇：“你差人去把瑛唤来。”

魏熙：“为阿娘伴奏的是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