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个小时前，开车奔驰在速公路上的他通过收音机来收听比赛实况。

“如果有人把这个球写在小说里，那我一定会骂作者‘写的什么狗玩意儿，完全不合情理，本就是胡编造，为了绝杀而绝杀，现实里绝对不可能发生！’但现在……见鬼，这他妈就是现实！现实果真比小说更不真实啊！”

“我愿称这个球为‘世纪绝杀’！不仅仅是这个球决定了英超冠军……最重要的是这个球不是某一个球员的个人英雄主义表演。而是整支利兹城合力完成的绝杀！从范德文扑球开始，从上到下，从后到前发动的这次反击，几乎每一个利兹城球员都在这次反击中贡献了他们的力量！虽然最后球的人是胡，但这个球是一次彩漂亮的团队球！”

“我来给大家科普一下，利兹城这支球队上赛季在联赛倒数第三才将将保级成功……本赛季开始前，他们的夺冠赔率是一赔五千！但现在他们却站在了联赛榜首！你们能相信吗？各位！一赔五千赔率的事情……就他妈要成真了！要知这个赔率都是些什么事情？‘圣诞节将是英国最的一天’……去年圣诞节确实不是英国最的一天，但现在利兹城竟然要夺冠了？！神啊！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伙计们！这就是我为什么如此足球的原因——因为你永远不知在下一秒等待你的究竟是什么！当你最黑暗的渊时，多持一秒，或许下一步就能踏光明！”

从里卡多·利亚抹过卡拉突禁区被比埃拉推倒开始，一直到利亚迷惘地特写镜结束，中间是球全过程，以及利兹城的球员和教练们涌上球场，抱作一团疯狂庆祝的乐场面。

他看到利兹城主教练克拉克最后甚至跑向了红球场看台，似乎想要和那里的特拉梅德球迷们拥抱庆祝——他真是昏了，还好他被现场的安保人员给拦了回去……

“胡莱！！胡莱！！！啊啊啊啊啊啊！！！他绝杀了特拉梅德！他绝杀！球！难以置信！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睛！哈哈哈！太疯狂了！这场比赛太疯狂了！！！这是只有在梦境中才能现的球！！这是我梦才敢想一下的场景！我们在红球场扑特拉梅德的球，然后……绝杀了他们！！无与比！妙绝！啊哈哈哈！能够亲看到这个球，现在就让我死去我也毫无遗憾！啊——！！上帝……谢谢你让我在有生之年看到了这个球！谢谢！还有……胡莱！谢谢你，中国男孩！仅凭这一个球，你就应该被永载史册！！！天哪……”

“老兄，这就是足球的魅力啊！所有人都说不可能的事情，注定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在足球世界都一切皆有可能！”

海尼斯语无次，又哭又笑，到最后脆泣不成声。

然后他找到最近的服务区，把车开去停好之后，他整个人才松懈下来，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机。

三分钟的视频被他看了无数遍，他似乎要把这视频里的每一帧画面、每一句解说都刻在脑里。

穆林可以清楚地听见那努力压抑的泣声通过话筒、无线电波传到他的卡车驾驶室里。

他双手攥着方向盘，双圆睁，目不转睛地瞪着公路前方。让车在速公路上保持平稳，沿着最靠外的那条车向前行驶。

尼尔·穆林坐在卡车驾驶席上，手里拿着手机，把胡莱的球视频重复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我看球看了二十年，这就是我看到最疯狂的一个球！决定了英超联赛冠军归属，而且是以如此戏剧化的方式！”

不所料他很轻易就在网上找到了胡莱这个绝杀球的视频。

※※※

“我被利兹城动了！我原本并不是他们的球迷，但从这个球开始，在我喜的德里海盗之外，我会额外多关注一支球队，那就是利兹城！我很兴当初德里国王没有得到胡，哈哈哈！否则我们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如此漂亮、经典的绝杀球啦！”

当胡莱打绝杀球时，收音机里的利兹广播解说员莱恩·海尼斯就像是突然疯了一样，尖叫一声，然后放声狂笑，笑声中他声音嘶哑地吼叫咆哮：

“楼上的，写小说还要讲究逻辑，可现实生活谁特么跟你讲逻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