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医疗条件简陋，大夫们也很少有那样的意识，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摇。

这在何玖娘看来是不怎么样的，但是现下也不能说，只能默默地拉住陆桂兰的手，让她别抖得那么厉害。

也不是她想多闲事，主要是看这老大夫本没有给张松清洗伤的意思，这才不得不开提醒。

这大的天气，这家人上味又重，自然容易招惹蚊虫，尤其是苍蝇，就喜在这样腐烂的地方产卵。

这样叭叭下去什么时候是个？

何玖娘之前已经查看过张松手臂上的伤，但上的却是没看过，毕竟这时代男女观念重，她要是当众扒了妹夫的衣裳，不得被人说成什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抹泪，要不是为了赚钱买药，她也不会扔下重病的女儿去给人家收夜香，跟沈氏二人忙活了一早上只赚了十文钱，连最便宜的药都买不起，她真的很努力了。

年轻的大夫见状，急忙上前帮陆桂兰，老大夫相比之下就镇定一些，但还是让小伙计收拾地方来，让张松躺下。

老大夫说着，又摇摇，然后让小伙计给他准备匕首和烛台，准备刮净腐。

大夫觉得她说得有理，便让小伙计去准备了烈酒过来。

何玖娘看不下去，忍不住说：“大夫，这伤化脓该是要把腐刮净吧？可不能再耽搁了！”

陆桂兰一听就着急：“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相公，我们不是不来医馆，是没办法啊！”

但是这三人都不一样，何玖娘刚刚给他们吃了药，只要理好伤就能没事的，于是说：“大夫，人都意识不清了，就算是疼也觉不到的，这伤必须要清洗净，不然这大的天，后患无穷啊！”

张松的情况最严重，自然是先着他来，看着那发臭的腐被一刮来，张勇在一旁看得直哆嗦，想到过会儿就到自己，那脸不是一般的白。

“都已经这么严重了，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这伤，得有七八日了吧，你看看，这都快生虫了！若是再不来看，只怕是活不到明天。”

“是这个理！”老大夫看了何玖娘一，赞，“这位娘懂得不少，只是这二者清洗伤剧痛无比，人都已经这样了，若是再刺激，只怕是熬不住……”

老大夫叹了一气，摇了摇。

“啊，对对，只是他这伤太大了，就算把腐刮净，也不能保证之后不会再腐烂啊！”

听到这话，陆桂兰那泪更是不值钱一样的往下掉，都怪她没本事，这才让自己男人受这么大的罪。

刮净之后，老大夫又要给张松清洗伤，怕他受不了，对自家儿说：“往他嘴里个东西，以免把给咬了。”

“大夫，我听闻盐或者烈酒能消炎，这刮净之后是不是可以用这二者清洗伤啊？”

烈酒一上，一直昏迷的张松果然有了动静，人是没醒，但额的汗和咬的牙关都是在告诉众人他很疼。

这样在陆桂兰中就是没救了，那泪哗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