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饮留不得，只得任她去了。

甜也好，苦涩也罢，如今，全是她一个人的。

一袭白衣长玉立，和来来往往的人寒暄微笑。白饮看着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瞅着个空隙，却朝她调地眨了眨。

然而他，却似乎再记不起了。

来人却对她展眉一笑，伸右手，轻狂地抚上了她的下。

白饮不置一词。

绿苇却是丢开了手，一副不解的样：“你不是中意我们门主么？难，我记错了？”

白饮素来觉浅，夜半醒来时绿苇依然没有回来，她不免有担心。虽然知她的酒量，却不晓得那帮人的风格。

再看到钟陵的时候，白饮差没认来。

白饮不理她的话茬，接过骨杖：“你，你怎么扮成这个样！”

绿苇摆手：“不必，不必……哪里这么麻烦。这才喝了多少，不过是来透透气。”

说来也是缘分，且不是善缘孽缘，总之他们三个如今是又聚齐了。

白饮一下慌了，忙将视线移开。

白饮一下呆了，随即骨杖挥了过去，人却一下闪了开去。

醒酒汤端上来，绿苇却是起离开了：“先放着吧，等会真醉了，再回来喝。”

不承想，钟陵却是径直走了过来。白饮躲无可躲，只得咬咬牙迎了上去。

白饮又将天音的酸甜咀嚼了一遍，才看到绿苇从殿里重脚轻地走来。

白饮羞红了脸，难得地染了薄怒：“你，你什么……”

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场合。

白饮将她安置在一个矮凳上，央求陈嫂给她杯汤。

绿苇仍旧不说话，又皱着眉想了想，似乎仍然没什么结果。于是，

钟陵一挥衣袖，骨杖瞬间脱了手，到了他的手中：“小白，你好狠的心呐！”

白饮便笑：“你啊，难得也有这般迷糊的时候。整日间和你一起，难是不认识我了么？”

从前那样的日，她以为天长地长。跟在主后满心喜悦，一颗心啊。谁会料到，像是凌霜的野，就那么开了短短一季。

到了晚间，整个青枫浦灯火通明。酒喝了一又一，仿佛没有穷尽的样。

也没什么可埋怨的。就这样，守着那些隐密的过往，一日又一日，甜而忧伤。

“他？不过是嘱咐我一些细节，省得我对着那群人，张冠李罢了。这会，估计又回温柔乡了……”

白饮立在大殿门的一片竹影里，等待绿苇来。

绿苇似乎有迷惑，皱了皱眉看向她，仿佛不认识的样。

白饮：“既然如此，那门主回来是为了何事？”

“挡酒？那也不必特意扮成他的样……”话还没说完，就被绿苇接了去：“不然，这哪里有我的位置。”

绿苇一酒味地拉着她到了小厨房：“你说呢，还不是为了那位挡酒！”

半清月朦朦胧胧，映得地上的事影影绰绰。

如今么，别人可都是重新开始。她呢，却还是难以从回忆里挣脱来。

她慌忙止住念想，从影里晃来：“这下可是真醉了吧？走吧，先去小厨房。醒酒汤，我让陈嫂又了下……”一边说，手却是习惯地挽了上去。